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。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
你站在桥上凝望远处迷人的风景,而此时恰好有人正在远处欣赏这座桥上的风景,你陶醉在远处迷人的风景之中,而远处的人正沉浸在你所在的这座桥上的风景之中。
你陶醉的风景中可能包含有远处的人,而远处的人沉浸的风景中也包含有你。如此,就营造出一种充满哲学思考的美学意境。
这是一种充满了哲学辩证意味的短诗,所表现的主要是抽象而又复杂的观念与思考,但是诗人并未进行直接的陈述与抒情,而是通过客观形象和意象地呈现,“你”既是看风景的人,也是“风景”,将诗意间接地加以表现。诗作有着突出的画面感与空间感,意境深邃悠远。
2
五点钟贴一角夕阳,六点钟挂半轮灯光。想有人把所有的日子,就过在做做梦,看看墙。墙头草长了又黄了。
“ 一角夕阳 ” 运用了形象的数量词让人感到 “ 夕阳无限好 , 只是近黄昏 ”, 夕阳下去了 , 接 踵 而来的是漫漫长的黑夜 , 在一片黑洞洞的黑暗中 , 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, 感受不到自己的人生价值 , 永远地沉寂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里 , 埋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 。
“ 半轮灯光 ” 则令人想起半轮残月 ,“ 月有阴晴圆缺 , 人有悲欢离合 , 此事古难全 ” 。夜深人静 , 一人孤单地望着残月 , 守候而迷茫 , 失落而追悔。
人总是喜欢逃避 , 麻木自己 , 做梦 , 便是一种方式。诗人内心也在挣扎 , 难道他们就这样一天天地 、一 年年地、甚至一代代地得过且过、消沉下去吗 ? 不 ! 诗人把他们内心中的不正确的想法指出来: “ 想有人把所有的日子 , 就过在做做梦 ” 。
3
天天下雨,自从你走了。自从你来了,天天下雨。
该诗第一节先由两地的友人来信中分别对“雨”的埋怨写起,第三句归到自己的态度是“两地友人雨我乐意负责”,却显得突兀费解了。
可以理解为这是作者的一种心情的表现:乐意为朋友分忧。所以接下来作者还要为第三处的友人着想:“第三处没消息寄一把伞去”。“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”作者牵念的又岂止这三处友人呢!所以第二节一开始就喟然长叹:“我的忧愁随草绿天涯”。作者念及得更为广阔辽远。
不仅关心自己的友人,而且关心似不相干的他人,乃至于一草一木,鸟兽虫鱼,他(它)们在“雨”中的情景究竟如何呢?“鸟安于巢吗?人安于客枕?”诗中所说的“雨”固然就是雨,但未尝不可作“风雨”——不尽的磨难与困顿解。作者所念及的不只是人,还及于一切有生之物,都分的“我”的忧愁,于是乎作者忽发奇想:“我”且把一只玻璃杯放在天井里,明朝好知道普天下的雨落了几寸。
一叶落而知天下秋。从“我”的这只玻璃杯里的雨水,可以想到普天下的情景吧。该诗题名《雨同我》,表现了作者对世人以及万物的关心,作者的情怀是感人的。4
百转千回都不能同你讲,水有愁,水自哀,谁愿意载你。
水的自愁自哀自 愿,对方可曾了解?我们不知道女主人公是否了解,但我们很清楚是人是自知的。
卞之琳的诗象征手法的运用是很常见的,又往往写得艰深晦涩,并非一下子可以读懂,而诗人在这里用这样浅白近乎直抒胸臆的方式表达其情感,是很难得的。这都缘于诗人对自身爱情的预见性和自知性。
5
别上什么钟表店,听你的青春被蚕食。
诗人幻想有着“圆宝盒”的智慧之美,它像一颗珍珠的晶莹色泽,包含全宇宙的色相一样,可以通过一事一物,表现丰富复杂的大千世界。
即要珍惜时光,珍惜生命的创造力。当你带着“圆宝盒”,在“蓝天的怀里”,待到象征、情感和意象结合的“桥”出现的一刹那,就显示出真理的光辉。诗的结尾,把“圆宝盒”比作“珍珠——宝石?——星”,贯通了全诗,点明了题旨。
也就是说,“圆宝盒”可以像“珍珠”那样小,但它能反映硕大的世界。也可以像“星”,远看像镶在天空的细小的“宝石”,但实际上有的“星”要比地球大好几倍、甚至千百倍,说明大小是相对的。
象征主义诗歌强调借助具象表现抽象,通过有限表现无限,在一刹那表现永恒,因此作者幻想获得“圆宝盒”,也就是希望自己能有智慧的创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