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下水道第32次被楼上扔的垃圾弄堵后。
直接泡发了全屋木地板，连爸妈结婚时的雕花大床都毁于一旦。
我拿着装修队的十万定损单，挨家挨户要赔偿。
却遭到他们的无情嘲讽。
“当年你爸图便宜买一楼，就应该预料到今天的结果！”
我气得面红耳赤，“明明是你们都不想住低层，我爸好心才…”
“人早死了，你说啥是啥呗！”
六楼住户胡奶奶态度最硬，“有本事拿着挖出来的脏东西报警去啊！我看你能验出啥证据来？”
DNA早被污水冲刷没了。
我还要照顾病重的妈妈分身乏术，只能自掏腰包十万请装修队进场。
可邻居们竟出言威胁。
“你要是继续帮我们扔垃圾拿快递，你家下水道也许就不会再堵了。”
既然好心没好报。
那这群老胳膊老腿，这辈子都别想坐上电梯了！
——
接到物业电话赶回家时，家中早已水漫金山。
爸爸亲手装修、我们一家住了30年的房子毁了。
不敢想像，要是妈妈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？
只能鼓起勇气，准备找楼上的几户邻居理论。
可当我刚走上六楼，就被一股熏天臭气呛得站不稳。
生活垃圾堆满楼梯口，我还差点被房门里扔出的那袋砸中。
“是小陈啊！这半个月你不来，都没人帮我扔垃圾了…赶紧多跑两趟，我都快被臭死了…”
这栋楼是爸爸生前任职的工厂宿舍。
作为同事眼中的老好人，爸爸向来教育我对邻居要能帮则帮。
他去世后，我也经常不厌其烦帮他们跑腿。
见对方语带责怪，我依然耐心解释。
“胡奶奶，我妈刚心脏病发住院，这段期间我都在医院没回家。”
女人“哦”了一声头也没抬。
无名火蹭地窜上头顶，可还是强忍住了。
“我家下水道又堵了，这次泡得特别厉害。”
“保险理赔的金额之前早已经用光，装修师傅报价要这个数。”
我握紧右拳，“十万，不能让我自己全掏吧？”
小区水管老化，下水道堵漏很正常。
前31次我在家能及时发现，也只是走完保险赔偿后，跟楼上邻居多番叮嘱。
他们答应得好好的，结果…
“你可以去借啊！我儿子在银行工作可以帮你。”
“胡奶奶！”
对方漫不经心的笑容彻底点燃了我。
“我只想让你们楼上的帮我分摊分摊，没让你们全出十万！”
“距离上次堵漏抢修都没过一个月，这个月我一直在医院陪我妈，是谁的锅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！”
胡奶奶也急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们弄堵你家下水道的咯？”
“行！”
她恶狠狠瞪着我，掏出手机摇人。
不消片刻，二三四五楼的邻居便上来把我团团围住。
从没见过这种阵仗，我吓得膝盖发软。
“小陈说我们堵了他家下水道，现在要我们赔偿十万损失费！”
胡奶奶的手指几乎戳进我眼球。
“咱小区都多少年了，这事儿不挺正常的吗？你这小辈上门找长辈麻烦不合适吧？”
三楼向来是个和稀泥的，四楼更是得理不饶人。
“谁不爽谁负责哈！”
“咱们都没觉得下水道堵，你要是不爽就搬走！要么闭起嘴自己找人修！”
“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？十万都掏不出来？”
“我妈病了，我请长假哪来的工资？”
“之前31次下水道堵漏，前前后后加起来都花了十几万…你们总说下次注意，怎么又发生这种事？”
“这些年我们家没少给你们帮忙吧？垃圾是我扔的，菜是我跑腿买的，二十斤的大米我说扛就扛，公司发福利我也想着大家…”
“现在就是想让你们每家分摊一万维修费，这很难吗？”
“没钱。”
胡奶奶翻起白眼，“咱的钱是留着政府补贴装电梯用的…再说我们年纪大腿脚不好，你年轻人帮点忙怎么了？”
沉默很久的五楼秦阿姨突然拍拍我肩膀。
“我跟你妈说了。”
“她喘了两口气就没声了…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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