笃笃——敲门声响起。
霍斯然脚步微顿,先去开门。
是韩森到了。
“霍总。”看着男人一副少有的衣冠不整,眉眼慵懒的模样,韩森也没有露出格外惊讶的表情,而是恭敬的把手中两只袋子递过去,“这是您要的衣服。”
霍斯然接过来,“辛苦了。”
关上门,霍斯然往回走,浴室里的水声一停,过了几秒钟,黎湘探出头,身子躲在门后,下意识喊出之前的称呼,“霍总……”
霍斯然把袋子放下,往黎湘面前走了过去。
浴室里的雾气沿着门往外弥漫,女人那头黑茶色长卷发被随手扎成慵懒的丸子头,鬓边不小心留下的几缕沾了点湿意。
她一张白皙明艳的脸蛋浮着些洗澡时残留的红晕,露出来的颈子纤白漂亮,有水珠滑落。
霍斯然垂眸看着她,知道黎湘可能是有东西忘记拿,却明知故问,“怎么了?”
黎湘说:“帮我拿下浴巾。”
她一个人在家,放东西就很随意,浴巾昨晚用过后,出来换睡裙时,就顺手搭在了沙发上。
霍斯然瞥了眼浴巾所在的位置,“可以,不过换个称呼。”
“嗯?”
“叫声老公。”
“……昨晚不是叫过?”
“昨晚是你求我轻一些,今天是让我帮忙拿浴巾,两者不一样,不能混为一谈。”
霍斯然一脸矜贵端方的模样,嘴上却说着暧昧到近乎让人脸红的字眼,偏生他本人依旧从容,看不出半点浮浪和荒唐。
“或者,你自己出来拿。反正昨晚该看过的地方早就看过。”
黎湘美眸含嗔地瞪他:“……”
这能一样吗?
撩拨他上床时,她那么大胆。
可,到底是女孩子,骨子里也是有基本的羞耻心的嘛。
特别是他一身完整,而她一丝不挂。
最后,黎湘红着脸,小小声地叫了声,“老公……”
“帮我拿下浴巾,求求了。”
她是真的很会撒娇。
霍斯然喉结滚了滚,转身把浴巾拿过来,递到黎湘面前。
黎湘扯过去,冲他娇哼了一声,“资本家。”
说完,关上门。
过了一分钟,黎湘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。
细白的肩膀和胳膊露在外边,下边刚刚遮住大腿。
她就这么踩着一双白色拖鞋走出来,摊开手心向上,问霍斯然,“我的衣服呢?”
她的眼神很自然,有种潋滟而惑人却不自知的纯欲,没有刻意引诱的意图在,因为黎湘平日里洗完澡在家就是这么穿的。
她爱美,洗完澡后的一系列流程繁琐而精致,要贴面膜,护肤,擦身体乳,裹着浴巾做这些更方便。
霍斯然看着黎湘雪白颈子浅浅叠上去的吻痕,黑眸深沉露出了一丝欲色,喉咙间微微灼热紧了紧。
如果不是时间不够,霍斯然想,他大概会剥掉黎湘身上那条碍眼的浴巾,把她压倒在床上。
因为昨晚才做一次,不够,远远不足以让禁欲多年的男人餍足……
最终,霍斯然还是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。
里面是一件红色的旗袍。
胸口和裙尾用金线绣着缠枝竹叶,无袖和露背的设计,以及背上的珍珠链条,都透出一点别样的韵味和风情。
其实,黎湘很少穿旗袍。
她更爱穿各种各样的长裙,总觉得市面上店里卖的旗袍繁琐,拘束,又有点老气。除非是定制。
但是眼前的这件,让她一眼就喜欢,完全符合黎湘的审美。
也让黎湘觉得——
领证就应该这样穿。
一定很美。
霍斯然看着黎湘的表情,勾起唇问:“黎小姐,满意吗?”
“满意死了。”她扑到男人身上,完全忘记自己只裹着一条浴巾,伸手勾下霍斯然的脖子,跟他接吻,“我好喜欢。”
霍斯然单手紧扣在黎湘腰后,手背青筋迭起,只觉得她就是上天派来挑战他忍耐力的妖精。
浴巾几乎要被扯开。
却在停了下来。
霍斯然暗着眸色,满手盈软的香气,令他呼吸加重,“……你里面没穿,还敢来勾我?”
就这么相信他的定力?
黎湘被弄乱,原本就是随手扎上去的黑茶色长发散落在雪白的肩头,她吐了吐舌头:“忘记拿进去了嘛。”
说着,黎湘连忙拢好浴巾,把男人往浴室里推,“你要不,自己动手解决一下?”
明明是她撩拨起来的,却不负责。
耍赖的话,惹得霍斯然低头在她颈子上咬了一口,说了句“小没良心的”,才转身进了浴室。
时间紧迫,黎湘赶紧坐在梳妆台前,敷了片金箔面膜的同时,旋开身体乳涂抹手臂和腿部,十分钟后洗干净脸,然后是一系列繁琐精致的护肤……
为了搭配旗袍,她给自己画了一个明艳古典的妆容。
霍斯然洗完澡出来,就看见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坐在妆台前,正在对镜描眉。
听见动静,她转过头,明艳的红唇挑出个弧度,“我就快好了哟,你先换衣服。”
上次在霍宅那件白色珍珠旗袍,黎湘穿着就很美。
今天这身红色旗袍,将她衬得肤如美玉,是另一种风情。
等霍斯然也换上韩森送来的衣服,黎湘画完最后一步的口红。
看到霍斯然的穿着,她眼眸一怔。
因为男人身上不是惯常穿的西装,而是跟旗袍搭配的新中式礼服。
通体纯黑,只在领口以金线绣着几枝竹叶,将眉眼间温润矜贵的气质尽显。
他们穿着的是情侣装。
旗袍很合身,完全是黎湘的尺寸。
这样华贵的做工,也不是一日能赶工出来的。
黎湘没问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准备的,只走过去,牵起霍斯然的手,与他十指紧扣,缠绕。
她抬头,眉眼弯弯地看着他,“霍总,我突然发现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是真的很想娶我。”
霍斯然低下头,为了不破坏她美丽的妆容,他没有亲她,却也没有否认,只扬了扬唇,“走吧黎小姐,再晚今天就要娶不上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