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扇雕花的，沉得像口棺材的苏家大门在我面前打开的时候，
一阵裹着昂贵香水味的冷气劈头盖脸砸过来，
激得我**在旧T恤外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管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堵在门口，
眼皮耷拉着，声音干得像磨砂纸：“苏晚**？进来吧，先生和夫人等着了。
”他侧了侧身，没完全让开，那意思再明白不过，我得自己挤进去，
还得小心别蹭脏了他那身笔挺的黑西装。客厅大得空旷。真皮沙发像巨大的黑色礁石，
上面坐着三个人。沙发上那对中年男女，应该就是苏正林和秦美娟了。苏正林靠着沙发背，
手里捏着份文件，眼皮都没抬一下，仿佛门口进来的不是他流落在外的血脉，
而是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。秦美娟坐得离他远些，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血色，
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嘴紧紧抿着，那目光落到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帆布鞋上时，
嘴角极细微地往下撇了撇。坐在秦美娟旁边还有一个女孩，女孩很年轻，
穿着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浅粉色连衣裙，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。，长长的睫毛扑闪着，
眼神里带着一种小鹿般的无辜好奇，但深处，藏着一丝打量的光。这就是苏薇薇，
顶着我名字，占了我位置活了二十年的假货。我的目光掠过她精心修饰的脸，
最终盯在她纤细的脖子上。那里挂着一条项链。链子是细细的白金，
坠子是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，雕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小小燕子。玉质纯净，
在奢华的水晶灯下流转着内敛柔和的光泽。那是我朋友，我那个死在一场车祸里的朋友，
留给我的唯一念想。是她的外婆传给她的，说是能护佑平安。后来，它莫名其妙不见了。
原来在这儿，挂在鸠占鹊巢的假货脖子上，成了她炫耀身份的装饰品。
一股冰冷的火苗猛地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，烧得我指尖都发麻。我几乎是凭着本能，
朝苏薇薇的方向迈了一步，手抬了起来，目标就是她脖子上那块属于我的玉。“薇薇！
”秦美娟的声音又尖又急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她动作更快，一把将苏薇薇往自己身后拽，
同时那只戴着硕大钻戒的手，猛地拍在我伸出去的手背上。“啪！”一声脆响，
在空旷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手背**辣的疼。钻戒的棱角刮过皮肤，
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。“别用你的脏手碰薇薇的东西。”秦美娟的声音拔高了，
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愤怒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，“没规矩，果然是外面野大的！
”苏薇薇躲在秦美娟身后，一手捂着胸口那块玉坠，另一只手怯生生地抓着秦美娟的胳膊，
身体微微发抖，眼眶瞬间就红了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妈妈，我怕。”那副模样，
活脱脱是我要扑上去把她生吞活剥了。秦美娟立刻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安抚：“薇薇别怕，
妈妈在呢，没人能欺负你。”她再看向我时，眼神里的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渣，
“苏晚，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。进了苏家的门，就得守苏家的规矩，薇薇的东西，
你一根手指头都不准碰！”我慢慢收回手，手背上钻戒留下的红痕清晰可见，有点刺疼。
又抬眼，掠过秦美娟那张精心描画却刻薄的脸，
掠过苏薇薇那双泫然欲泣、深处却藏着得意和挑衅的眼睛，
最后落在沙发主位上那个男人身上。苏正林。我的生物学父亲。
他像是终于被这边的动静打扰了，极其不耐烦地撩起眼皮。那眼神扫过来，没有任何温度，
像是在看一件碍眼的物品。他把手里一直捏着的那份文件，“啪”的一声，
直接甩到了我脚边的地板上。“签了它。”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硬，没有一丝波澜，
像是在下达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，“签了字，安分点，苏家还能给你口饭吃。
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。”我的目光垂下去，落在那几张散开的纸上。最上面一页，
【股权自愿无偿**协议】。内容很简单，也很**：我，苏晚，自愿将在苏氏集团享有的，
作为苏正林亲生女儿应继承的所有股份，无条件地**给苏薇薇女士。空气死寂。
只有苏薇薇那刻意压低的，带着点鼻音的啜泣声，细细弱弱地响着，像背景音。
我沉默地站着，像根被钉在豪华地毯上的朽木。然后，
在秦美娟鄙夷的目光和苏正林不耐烦的注视下，我伸出那只刚刚被拍红的手，
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纸面，一张一张，把散落的协议捡了起来。我把那叠纸拿在手里，
没有立刻看，只是用指腹无意识地捻着纸张的边缘。纸很厚实，质感上乘，
是穷人家过年都舍不得买来包红包的那种好纸。苏正林看着我拿起协议，
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哼声，像是早就料定了结局。秦美娟则搂着苏薇薇，下巴微抬，
眼神里是算你识相的轻蔑。我抬起头，目光越过他们，看向落地窗外。天色阴沉，
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地压着，院子里那些名贵的花木也显得无精打采。手心里的协议纸，
冰凉刺骨。我攥紧了那几张纸，纸张边缘硌着掌心的薄茧。脸上没什么表情，
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，声音平平的，没什么起伏：“好，我签。
”秦美娟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，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胜利弧度。
苏薇薇也从秦美娟怀里微微探出头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，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。
苏正林更是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，仿佛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烦事，
只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模糊的音节，算是回应。管家像幽灵一样无声地出现在我身侧，
手里托着一个打开的红木盒子，里面躺着一支沉甸甸的金笔。他微微躬身，把笔递到我面前，
动作标准得像训练有素的机器人。我接过那支冰冷的金笔。笔杆很沉，压手。拔掉笔帽，
露出锃亮的金色笔尖。我捏着笔，俯身，就着管家适时托起的一个硬皮文件夹，
在那份协议最后，乙方签名处那片刺眼的空白上，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苏晚。
两个字写得有点慢，笔画微微僵硬，带着点不自然的停顿。签完，我把笔帽咔哒一声扣回去，
递还给管家。管家接过笔，连同那份签好的协议，小心翼翼地捧回苏正林面前。
苏正林终于纡尊降贵地瞥了一眼文件末尾那个名字，确认无误后，
随手把协议往旁边茶几上一丢，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。“嗯。”他喉头滚动了一下，
算是完成了认亲的某种仪式，“既然回来了，以后就安安分分待着。薇薇有的，
自然也不会短了你一份。李家那边。”他顿了一下，眉头习惯性地皱起，像是在斟酌词句。
就在这时，门口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，伴随着年轻男人清朗的嗓音，
带着点刻意的亲昵：“薇薇，听说你家今天有大事，我特意提前从公司溜过来了，
够不够意思？”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大步走了进来，身形挺拔，
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。他目标明确，直奔沙发上的苏薇薇，
眼神热切。是顾承泽。苏薇薇的未婚夫，也是苏家和李家商业联姻的核心人物。
顾家在本地根基深厚，和苏家算是强强联合。顾承泽几步就走到苏薇薇面前，
很自然地伸手想揽她的肩膀，语气温柔：“怎么眼睛红红的？谁惹我们薇薇不开心了？
”他旁若无人，仿佛客厅里站着的我只是一件碍眼的家具。苏薇薇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，
小鸟依人地靠向他，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，手指却精准地指向我：“承泽哥，她，
她一进来就要抢我的项链，还凶妈妈。”眼泪说来就来，挂在长长的睫毛上，要掉不掉。
顾承泽这才像是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。他转过头，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他上下扫视着我廉价的衣着，目光尤其在我那双沾了点泥灰的旧帆布鞋上停留了片刻。“哦？
你就是那个从犄角旮旯里找回来的？”他的声音不高，“啧，苏叔叔，秦阿姨，
你们也真不容易。不过。”他话锋一转，下巴微抬，“我顾承泽的未婚妻，
只能是薇薇这样高贵优雅的大家闺秀。至于某些不知从哪个泥坑里爬出来的村姑。
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。“也配进我顾家的门？别脏了我们家的地毯。
”客厅里一片死寂。秦美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，但更多的是默许。苏正林则端起茶杯，
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，苏薇薇依偎在顾承泽怀里，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，眼神瞟向我，
带着胜利者的怜悯和快意。管家垂手肃立，像个没有生命的摆设。窗外的雨声更大了，
哗啦啦地冲刷着玻璃，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。我站在原地，
顾承泽那番话像一阵裹着冰渣的风刮过，脸上却没什么波澜，
甚至在那恶毒的村姑二字落下时，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没人注意到我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，在旧牛仔裤粗糙的布料里，
指腹正轻轻摩挲着裤兜里一个坚硬冰冷的金属小方块，一支微型录音笔。从进门那一刻起，
它记录下这里每一句羞辱。兜里的手机也安静地震动了一下，
一条来自老K的加密信息无声抵达：【目标人物行程确认。寿宴安保布局图已发。】“行了，
”苏正林放下茶杯，“人也见了，事也定了。管家，带她去后面那栋小楼安顿。
”他挥了挥手，像在打发一个终于处理完的麻烦，“地方小点，但清净。没事别往前头跑，
惹薇薇心烦。”管家那张刻板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，只微微躬身：“苏晚**，请跟我来。
”他侧身让开，指向通往侧廊的方向。我没再看沙发上那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，
也没看顾承泽那依旧充满鄙夷的脸。只是沉默地转身，跟着管家，一步一步。
我沉默地跟在他斜后方，半个身子暴露在瓢泼大雨中，单薄的旧T恤很快湿透，紧贴在身上，
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。那栋小楼比远处看着更加破败。
一股混合着霉味、尘土味和阴冷湿气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。“就是这里了。
”管家把钥匙递给我，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，“浴室在最里面左转，水龙头有点锈，
多放放水。需要什么日常用品，明天跟厨房张妈说。”他甚至没有踏进门内一步，交代完，
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和浓密的藤蔓后。我摸索着墙壁，指尖触到冰冷的，有些剥落的墙皮，
终于在一个凸起的开关上按了一下。“滋啦”我走到那张瘸腿桌子旁，
把手里一直攥着的那份被雨水浸得有些发软的股权**协议，随手丢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。
然后，从湿透的裤兜里，掏出那支微型录音笔和手机。我按下停止键，将它小心地放在桌上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解锁。屏幕上，除了老K发来的寿宴安保图，
还有一条几分钟前来自另一个号码的加密信息：【A3样本已确认。
与原始数据存在人为干预痕迹。报告生成中。】。A3样本，
是秦美娟当初用来确认苏薇薇身份的那份亲子鉴定备份数据。原始数据，
是我出生时那家早已倒闭的乡镇医院尘封的档案。人为干预痕迹。意料之中。我关掉信息，
点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图标软件，输入一串冗长的密钥。屏幕闪烁几下，
跳出一个简洁的界面。
上面只有几个选项：【监控接入】【音频采集】【环境扫描】【执行记录】。
我的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片刻，最终点开了【环境扫描】。软件开始无声地运行，
屏幕中央一个小圆圈缓缓转动。几秒钟后，
扫描结果跳出：【发现隐藏式无线针孔摄像头x2】【发现窃听器x1】。
位置坐标清晰地标注在扫描出的简易平面图上：一个在正对床铺的顶灯灯罩内，
一个藏在对面墙壁一幅廉价风景画的画框夹层里。窃听器则嵌在瘸腿桌子的桌板下方。
昏黄的灯光下，我盯着屏幕上那几个闪烁的红色标记点，无声地咧开嘴，露出一口森白的牙。
果然，连这破败的角落，也从未被遗忘过关照。苏正林，或者说秦美娟，
还真是谨慎得让人感动。我退出了扫描软件，没做任何处理。留着它们，
有时候比清除更有趣。我抬起头，目光穿透这破败小楼的窗户，苏薇薇脖子上的玉燕子，
在灯光下流转的温润光泽，仿佛还在眼前。寿宴的日子在苏家每个人的日程表上。
主宅里里外外被彻底清洗，装点，巨大的水晶灯被擦得锃亮，
昂贵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宴会厅深处，空气里弥漫着香水、鲜花和昂贵食物的混合气息。
佣人们脚步匆匆，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紧绷。苏正林六十大寿，排场自然要做到十足十。
这不仅是彰显苏家财力的秀场，更是巩固人脉、展示家庭和睦的重要舞台。
苏薇薇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主角，穿着最新款的高定礼服，像个精致的洋娃娃，
被秦美娟拉着在宾客间穿梭，顾承泽也早早到了，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礼服，
如同王子般守护在苏薇薇身侧，两人璧人一对，羡煞旁人。我穿着佣人临时找来的旧裙子，
被安排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。没人跟我说话，偶尔有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扫过来，
也很快被秦美娟或者管家有意无意地挡开。我的存在，只是为了证明苏家的仁慈。
苏薇薇挽着顾承泽的手臂，经过我的角落时，她脚步微顿，
涂着精致唇彩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，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过我寒酸的衣着，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：“土包子。
”顾承泽顺着她的目光瞥了我一眼，眼神里的厌恶如同在看一只蟑螂，
手臂更是将苏薇薇搂紧了些，两人趾高气扬地走开，留下一阵昂贵的香水味。
宴会进行到**。觥筹交错。苏正林红光满面地站礼台上，手里端着酒杯，
正准备发表一番感言，感谢亲朋好友，展望苏家未来。就在这时，宴会厅里所有璀璨的灯光，
毫无预兆地全部熄灭了。“啊！”“怎么回事？”“停电了？”“别慌，别慌，
可能是线路问题，备用电源马上启动。”管家焦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，试图维持秩序。
然而，备用电源没有如期亮起。就在混乱升级的前一秒。
“滋啦”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突兀地响起，压过了所有的嘈杂。紧接着，宴会厅四面墙壁上，
原本用来播放寿宴暖场视频的巨大液晶屏幕，猛地闪烁了一下，同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。
屏幕上出现的，并非什么喜庆的画面。画面晃动，角度隐蔽，显然是**。
地点正是苏家主宅二楼那间平时很少使用的，堆放杂物的储藏室门口。画面里，
苏薇薇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清晰无比。她穿着一条性感的真丝睡裙，左右张望了一下，
确认没人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储藏室的门，侧身闪了进去。镜头切换，
跳到了储藏室内部一个极其刁钻的视角。画面里，苏薇薇正背对着镜头，
和一个穿着苏家男佣制服，身材高大的男人紧紧抱在一起。男人急切地亲吻着她的脖颈，
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。苏薇薇仰着头，令人脸红的喘息声。“薇薇，想死我了，
那个姓顾的能满足你吗？”男人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，
猥琐而清晰地从宴会厅顶级的环绕音响里传出来，震得每个人耳膜嗡嗡作响。苏薇薇娇笑着，
带着情欲的沙哑：“他？木头一个，哪有你会玩。”画面里，她主动迎合着男人的动作。
“哗！”整个宴会厅比刚才停电时混乱百倍。“天哪！那是苏薇薇？！”“那个男的是谁？
佣人？！”“她不是顾少的未婚妻吗？这这也太。”“苏家的脸都被丢尽了！”“薇薇！
”秦美娟尖叫一声，像头发疯的母狮扑过去，想挡住女儿的脸，徒劳地挥舞着手臂，“关掉，
快关掉，这是假的，是陷害！”顾承泽站在离苏薇薇几步远的地方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他死死地盯着大屏幕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，听着那清晰的**，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
手背上青筋暴起，他猛地转头，看向身边抖成一团的苏薇薇。“**！
”顾承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声音不大。“不，不是的，承泽哥，你听我解释。
”她的哭喊在巨大的声浪中显得那么微弱可笑。“解释？！”顾承泽猛地俯身，
一把抓住苏薇薇的头发，“当着所有人的面，跟一个佣人搞在一起。苏薇薇，
你把我顾承泽当什么？把顾家当什么？”他猛地一甩手，苏薇薇像破麻袋一样被扔在地上，
额头撞到旁边的椅子腿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“啊！”秦美娟尖叫着扑过去护住女儿。
苏正林站在礼台上，身体晃了晃，脸色由红转紫，再由紫变黑，嘴唇哆嗦着，
指着大屏幕的方向，他精心准备的寿宴，他引以为傲的完美家庭，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，
巨大的耻辱和愤怒像海啸般冲垮了他。“噗”一口鲜血猛地从苏正林口中喷出，
溅在礼台边缘昂贵的白色桌布上。“正林！”“爸！
”秦美娟和苏薇薇的尖叫声同时响起，带着破音的惊恐。苏正林眼前一黑，
身体像一座失去支撑的山，直挺挺地向前栽倒。“砰！”身躯砸在礼台边缘，发出一声闷响，
然后顺着台阶滚落下来，瘫在光洁的地板上，鲜血从他口鼻中不断涌出，
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地毯。整个宴会厅的喧嚣，在这一刻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只有大屏幕上，那段不堪的**视频还在无声地循环播放着，苏薇薇和男佣放浪形骸的画面。
我站在那个最阴暗的角落，手里端着一杯不知是谁放下的、早已凉透的香槟。
冰冷的液体贴着掌心。静静地看着礼台下那滩迅速扩大的猩红，
看着秦美娟和苏薇薇扑在苏正林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嚎，
看着顾承泽铁青着脸扫视着全场像是在寻找罪魁祸首。隔着晃动的人影，隔着混乱的哭喊，
隔着弥漫开来的血腥味，我的目光，平静地落在了苏薇薇那条因为挣扎而滑出领口，
小说苏薇薇秦美娟顾承泽在线阅读 油炸青苹果小说全本无弹窗 试读结束
